宋祈渊垂着眼凝着云玳那细白的手腕上佩戴的一只玳瑁手镯,又将目光上移到她哪乌发云鬓上只用几只十分素净的头面梳成的单蝶髻。
他不禁暗暗地呢喃了几遍‘云玳’二字。
宋祈渊觉得,可真是个好名字。
倚寒院处在永安伯爵府后院正中央,虽只是个三进的院子,较之其他院落不是很大,但环境确是十分地雅致。
四处植花栽草,假山重叠,泉水淙淙,此处安栽得树木较高大,许是昨日下过雨的缘故,现下宋芋踏着步子的石板桥下的清泉竟氤氲着一股子水汽,搭着晚风,清凉极了。
“夫人!宋家的娘子和郎君到了。”云玳将落在凉阁门前的帘子打起,待宋芋二人进入后她又用珠帘将其卷起。
宋润莹现下正在握着长女的手教她习字,这孩子正值狗都嫌的年级,又是生得个淘气顽皮的性子,成日就爱伙同家中庶弟庶妹翻墙爬树。因着有个坐不住的躁性子,常常是气得教理她的私塾老师和女红的绣娘气不打一处来,不到三月都换了有五拨人了。
宋润莹心头也是郁闷极了。
自她嫁入这伯爵府作当家主母主理这大小事务后,就没个省心的。
府内她做的兢兢业业,吃穿用度上都严格把控,因着未多允她们再多置办头面首饰和华服的要求,却被别院的姨娘吹枕边风说她小家子气,这样做不过就是为了气素日在伯爵这里不得宠想要让他落面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