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娅在厕所里,太空服已经丢在了一边,她一边用浸润试剂的薄毯狠狠擦拭面部,一边用冰冷的水疯狂冲洗自己的整个头部,直到来自面部的不适稍稍减弱,体内却还是残留着那种撕裂般的痛感。
她关起了水龙头,眼睛还是有些痛,但已经可以看清东西了。
保险起见,她回到隔离室,回收鐖-3光线后,又配了些缓释溶液浇在自己身上,然后去厕所再次冲洗。
两遍冷水一冲,米娅身上基本上就凉透了。
天气乍暖还寒,米娅瑟瑟发抖。
她没有记录实验的确切时间,因为没有意义,她并不是到完全不能忍受才结束实验的,而是感觉到十足的恐惧了,就跑出来了。
毕竟现在全研究所就她一个人,真那么没分寸的话,很容易陷入没人收尸的境地。
反正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经正儿八经地证明了这不是抵御鐖-3的有效方法——并不会因为环境开阔一些、或者因为人体比小鼠巨大,就出现什么不同——小鼠如何死亡,人大概率也会如何死亡。
她湿漉漉地来到女更衣室,用以前放在这儿的备用衣物把湿衣服换下,一动起来又觉得头晕目眩,赶紧扶墙又站了一会儿。
抬手试试额头,开始起烧。
于是米娅迅速地在真正烧起来之前把凌乱的仪器、药品收拾利索,给皮克西西先生发送了请假邮件,然后背起书包回家去。
米娅的妈妈就是护士,所以从小她有个着凉发烧拉肚子什么的,一般都不会选择去医院。
回到家后,米娅翻箱倒柜找出离家时妈妈写给她的小册子,以及妈妈给她备的常用药。
翻到有关“着凉发烧”那一页,里面清楚地写着对应措施和药物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