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嘶了一声,依旧不放手,红着眼眶可怜兮兮喊:“阿衡,疼。”
戚论衡身体一僵,目光幽深。为何他总在祁景身上看到褚景的影子?
景元五年,他南下凯旋而归。帝王设宴,诸大臣全赴之,为开国大将军庆贺。
当夜,帝王酩酊大醉,留将军夜宿寝宫,翌日归府。
年仅十五岁的褚景,清退宫人,也是这般莽撞,一路歪曲扭八的寻到了他房间。
那时,戚论衡正在上药,他受伤之事,并没有大肆宣扬,他怕祁景担心,更怕家中父母,不再允许他上战场,毕竟他是尚书府唯一的嫡子,文韬武略,即使他没有将军这个头衔,也无人敢轻视他。
他听到响声起身,祁景也不知道呆呆愣愣在原地看了多久。
他低叹了一声,到底还是发现了。
“阿衡,疼吗?”少年的声线,带着浅浅的颤音,一副想靠近不敢靠近的模样。
“过来。”戚论衡鬼神差使忘了礼仪和这人的尊贵,他眼里只有他的阿景。
褚景小心翼翼靠近他,白皙的指尖抚上他的胸膛,低垂的睫毛宛如悬崖边隐隐坠落的羽毛,轻飘飘的,在心上留下模煳的痒意。
一滴晶莹的泪珠蜿蜒而下,在少年的脸上留下斑驳。
“阿衡,疼吗?”
戚论衡知道他的性子,若他不回答,这人便一直问,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