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瞧着面熟,秦鹤洲一眼便认出了他就是当朝首辅之子、与陆凌川有婚约在身的谢若宣。
但他骑着马,街边的百姓都吓得赶紧往后退,没人敢拦他。
眼看他就要纵马离去,秦鹤洲目色一沉,正欲往前走,忽听陆凌川在耳边道:“小心!”
“没事,我有分寸。”秦鹤洲抚了抚他的手臂,随即疾步跑向前方架着车的小摊旁,冲摊主道了声“对不住了。”,便凌空腾起一脚踹在那车上,车顺着惯性滑出去好几米,横倒在路中间,上面的货物撒了一地。
谢若宣骑着马却未料到面前的这出变故,情急之下只得勒住了缰绳,骏马仰头发出一声“嘶鸣”,前蹄腾起,谢若宣也因这一下从马上摔了下来,被身边的几个侍从给匆忙扶起。
看他这步履蹒跚的模样定是喝了酒。
“您的损失,我会赔的。”秦鹤洲匆匆地往摊主手里塞了张凭证,以飞鸽传信的方式呼来自己的手下的监察御史,接着又走到路中勒住了缰绳。
他今日出来时并未来得及换下那身官服,故寻常百姓望见他这身装束,便心生肃穆。
就在这时,秦鹤洲感觉脚边的衣摆被人拽住,只见那妇人抱着怀里血肉模糊的尸体,爬到他身边,指着谢若宣,哭喊道:“他就是他刚才撞死了我的孩子,大人,您要给我做主啊。”
“我会依法办事的。”她怀里的小孩死相太惨,整个头颅被马蹄的铁钉碾碎,秦鹤洲不忍心再看第二眼,又转向谢若宣道:“谢公子,看来你今日得和我走一趟了。”
“去去哪?”谢若宣看上去喝了不少,话都说不清,他嗤笑一声,“你又算什么?”
秦鹤洲没有说话,只是取出了怀里象征着都察院的飞鹰令牌,见状,谢若宣身边的几个侍从有些慌了神,连忙劝他不要再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