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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鹤洲一下子忘记了刚才要说些什么了,心神完全被岸上的锣鼓声以及嬉笑声给占据了。

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摆,衣服被捏得有些皱。

他原本告诉过自己没事的,陆凌川最后肯定是自己的,他们现在只是有婚约而已,可是当他听到对方的名字和谢若宣一起被人喊出来时、当他听到另外一个人不是自己时,心中的酸水一下子决了堤,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下一秒,小船忽然驶入了灯火通明之处,秦鹤洲立即敛起心中翻涌的思绪、克制住那股不悦,面上扯出一个笑容,嘴角还有些僵硬。

他又想,这些算什么呢?

不就是三个月吗?

三个月的时间他可以直接把谢钧从首辅的位置上拉下来,把他做的那些行贿敛财的底都给透了。

他们这婚必然结不成,陆凌川只可能是自己的。

想到这,秦鹤洲眸底的阴霾消散了,嘴角僵硬的弧度也柔和了起来。

陆凌川就这么与他对视着,两人相顾无言。

陆凌川的胸口像堵了块石头一样,被压得喘不过去,岸上传颂着父母给他强行鞍上的婚事,而自己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可满腔的情意却是一个字也无法说出口。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像个笑话,他为什么那么急于秦鹤洲的回应呢?

对方就算回应了,他能给秦鹤洲一个未来吗?

能吗?

这个问题像是在陆凌川的心尖激起了一股电流,引得他长睫微颤,瞳孔蓦地紧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