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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常馆中又分割为许多间厅堂,张和璧先是打发薛绍仪去那讲读厅,到侍读学士与侍讲学士手下做事,又将秦鹤洲与陆凌川带到编检厅中,让他们负责诰敕起草与编撰。

当然,因着他们是新人的缘故,交与他们的文书内容多是些杂事相关的。

编检厅正中央与北侧各摆着一张四方书桌,上面堆放着一叠厚厚的文稿,纸墨砚台俱全。

张和璧在将事情交代清楚后便离开了,离开前又再三嘱咐他们在诰敕起草时务必谨慎仔细,千万不可出纰漏。

在张和璧的有意撮合下,陆凌川是想避也避不开了,只能与秦鹤洲各选了一张书桌相对而坐。

他负责起草文书,而秦鹤洲负责对其进行修饰、润色,再加以自己的观点。

这回,秦鹤洲主动打破了沉默,神色淡然,他指着那叠公文道:“听闻子川才思过人,与父兄有‘文昌四子’之称,想来起草这文书必然是落笔成文,让我当你的编撰倒是落得了个便宜。”

他这话的意思说白了便是夸陆凌川文采好,以陆凌川的能力做起草杂物文书这种活是大材小用了,他相信对方写的东西必然极好的,所以需要润色的地方自然也就不多了。

“少游(秦鹤洲的字)谬赞了,写文章与起草公文又是两回事,凡事都需有个由浅入深的过程,我第一次做事难免会有纰漏,到时候必然还请你多担待。”

说完这句话后,陆凌川便匆匆收回了看向秦鹤洲的视线,垂下眼眸低头看着桌案,鸦羽似的长睫匆匆扫过眼帘,因着长发束起的缘故,露出的雪白脖颈显得格外纤细,看上去倒像是有些羞赧。

“自然。”秦鹤洲说着便坐下执起笔开始书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