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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走过去冲那大学士俯首作揖,恭敬地唤了一声“老先生”。

那大学士名唤张和璧,长得慈眉善目,在这段见习期充当他们的大教习。

待张和璧微笑着与他寒暄了几句之后,秦鹤洲又转向陆凌川与薛绍仪,露出一个十分礼节式的微笑,与二人问好。

薛绍仪倒是热络得很,他本就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与谁都能聊得来,只不过到了陆凌川这,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在秦鹤洲视线投来的那一刻,可以明显感到他的目光有些闪躲。

陆凌川此举并非刻意,只是他一瞧见秦鹤洲便会回想起那日琼林宴的糗事,陆凌川那日喝得醉,将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可事后,薛绍仪告诉他,他最后喝得东倒西歪的,是被秦鹤洲给扶回来的,而且他整个人还像只树袋熊一样地趴在对方身上,差点吐秦鹤洲一身。

所以陆凌川现在只要对上秦鹤洲的视线,就会下意识的耳根发烫,可这件事又不好明面上敞开了和对方道谢,就落得如今这么个尴尬的境地,倒显得像是他此人心胸狭隘,不愿与人攀谈似的。

不过面对陆凌川的变扭反应,秦鹤洲倒是完全不在意,只是微微抿了抿嘴,可张和璧却是将这些全看在眼里,心道是这状元与探花的关系不和。

他想这可不行,这两人怎么说都是数一数二的天子门生,一个深得皇上器重,另一个出身四世三公,日后在这翰林院中岂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关系一直如此僵持,他这个为人师表的也不好当。

所以他当下就决定,今日就要将两人分到一块儿,找些需要分工合作的活儿与他们做,得让这关系融洽起来。

思及此处,他便掬着一个慈祥的笑容,带着三人入了那庶常馆,也就是新进士深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