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忽然出声道,“为什么要当这掌教,为什么要答应李玄坤?”
陆凌川觉得他今日的举动有些奇怪,“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就是突然想起了。”秦鹤洲摇摇头,手指缠绕着对方的发丝,不停地摆弄着。
“可能因为有些事必须有人来做,有些责任需要有人来承担。”过了良久,对方缓缓开口道。
秦鹤洲其实知道他今日那么快地应下李玄坤的要求,不是因为他受限于人,也不是因为舆论的压迫,陆凌川从来都不会屈服于他人的压迫,他受到的从来都是自己的限制。
是他身上担负的责任,他心中的那杆秤,肩上的道义让他心甘情愿地被名门正派的那些条条框框给束缚了起来。
他既要守着这些道义,还要护着自己,多累啊。
“师尊,”秦鹤洲忽然又抱住他,将脑袋搁在对方肩膀上,手指穿过顺滑的发丝不断地撩拨着,“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别当掌教了好吗?当掌教多无聊,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去各地游走的吗?到时候我陪你去好不好?”
陆凌川愣住了,这个视角下,他看不见秦鹤洲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像是一个虚幻又美好的构设,架在那里,伸手却又触不到,陆凌川很想说“好”,但这个“好”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因为两人都知道这不可能。
秦鹤洲抱着他,嘴角挂着笑意,可却未达眸底,乌黑的瞳仁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
他的师尊会被道义束缚,
但他不会。
陆凌川下不去手做的那些事,他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