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啊!下官教女无方,下官有罪!”林桓岳声音悲切。
宴正饶是见过多少阵仗的人,也被林桓岳这手给整蒙了,忙将人扶起来:“这又是为何!林节度使何罪之有?”
“小女此番回家,五日前就该回程的,是下官说漏了嘴,让她得知陛下将在府中下榻。她自幼在仙山学艺,所见皆是山水清秀,未曾瞧见过多少人间繁华,难免心生好奇,所以非要留下来看热闹。
我与这个女儿聚少离多,少不得偏疼她些,就心软答应她在家中暂住几日,但要她万万不许露面惊扰了圣驾……怕她不能出院子觉得闷,还特意让夫人给她安排了临近花园的院子,想着她可以在阁楼上瞧瞧风景解闷,谁知……”
林桓岳眼一闭,泪水就滚落下来:“谁知她竟那么大胆,圣驾下榻之日还敢在院中扑蝶,喧哗吵闹惹出诸多事端!”
宴正:……
林节度使你激动成这样,知道的,你闺女只是扑蝶;不知道,还以为你闺女是刺客呢!
都是狐狸玩什么聊斋,对方急着来认错,只怕防的就是他兴师问罪,但就目前而言确实是陛下先动的手,宴正也不可能真就随便指责。
小姑娘关在院子里不能出来,能干的不就是扑蝶绣花这些事儿么,而以陛下的好奇心的,把整个节度使府邸逛个底儿朝天是早晚的事……早晚都得撞上!
这么想着,宴太师更心梗了。
他心里未必就完全信了林桓岳的说法,但此时还有话要问对方,宴正好歹耐着脾气安抚了几句,然后要林桓岳陪他到水榭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