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去谈和,大势已去,中止刀兵,方为上策!”
闻之,乐毅点了点头。
“对了,既然是谈和,那你我二人,便是两国使者,非是两国将军也,这你可知?”
范追略微思付,确是如此了。
魏国自有谋臣无数,可现在大王被困,四下政令不同,他这个臣子,就要为大王所谋,既做将军,也要做大王使者也,只有谈拢了秦人,大梁才可解。
“清楚无误咦!”
“好,既然是使者,那便为两国国事谋也,那这国事,便是我等两国,败于秦人之后的形势,我燕国倒还好说,又不曾接着秦国,只需要退兵即可。
但魏国却不一样了,从巩邑到大梁,近乎两百里地,尽皆在秦人之手,还有河东一处,秦人虽然设郡,可在魏国上下,依旧是有争议。
今看秦王军阵,方知秦王之心,秦王以大胜之姿态,岂能轻易就将占据魏国的土地,拱手送出,到时候,将军是做决定送出河东呢,还是送出巩邑呢,你看那韩国,若非割掉了上党,岂能全身而退。
再说了,若是不连秦国,现在各国大军都在撤退,齐国匡章,也早有此心也,唯独一个赵雍,是怕烧到家门口的大火,可又有何用呢,魏若不连秦国,就需得继续与秦战,可如今,连魏王都在秦人之手,将军就只有一条路,连秦,不连秦,则亡国。
但你又既非公族,也非丞相,魏国诸多大事,非你能定也,若是你私自定下,割让魏国土地,纵然魏王乃英明之主,存体谅你之心,可那些魏国的其他公族呢?
将军定要有此思,岂不闻商鞅之死也,惠文王本不想杀商鞅,可他需得尊公族之意也,君心难测,公族之心,一样也难测也,商鞅之人,做不得!”
在这一点上,乐毅的体会,最是深刻的。
他是燕国的肱骨,燕国的权臣,可再怎么着,他只是姬职的权臣和肱骨,将来燕国新旧交替,那他则会和商鞅一样,走上他的老路。
天下诸国,个个都变法,个个都有商鞅,但不是个个都想做商鞅。
闻之,范追又沉思了良久,他明白了乐毅的心意,当即,在车驾之上,弯腰拱手谢过。
“今日面秦王,上将军只管说秦燕也,至于我秦魏,可求秦王手书,令冯章开城门,秦王入城,两王相会也!”
具体怎么谈,让魏王自己谈,就能避免乐毅方才所说。
乐毅还过了他的礼,点头一笑。
“正是如此。”
车驾停住,秦国将军蒙骜,已在眼前。
“奉我王令,皂游恭迎二位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