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把她当做摇钱树,待价而沽,还舍不得让樱樱接客。她自然也没有银子可使,全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二两银子,全部拿去收买那看门的婆子,好说歹说,这才悄悄把许瑛给暂时接出来。
在那没有一丝光线的地方呆上一个月,最后还能全首全尾出来的,樱樱这两年来只见过一个。
可惜出来的时候,人已经疯了。
她把人接到柴房里安置着,转身蹬蹬上楼回房,想去替她找两身干净衣裳和打盆热水来。
然而她刚下来,推开房门,见到的却是她吊在房梁上,用的正是自己刚才给她擦血的那方手帕子。
“你疯了!”
樱樱一瞬间心跳几乎停止,她压抑着声音低骂一句,连忙跑上去抱住她的腰,要把人拽下来。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不知惊扰了多少画舫上寻欢作乐的嫖客,踮脚的凳子倒地,她和许瑛也像破布袋子般滚到地上。
她后背磕得生疼,却是立马撑着身子爬起来,毫不客气骂道:“我知道你是官家小姐,瞧不上我们这等下作地方,整天就想着怎么一抹脖子干干净净死了一了百了是吧?”
“你死了,你干净!我们这些活着的就是猪狗不如,烟花之地的女子还不抹脖子、跳水,简直岂有此理!”
“我这么脏,简直黑心烂肝,我娘把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活该把我淹死在盆里,省得脏了你们上等人的眼睛!”
樱樱气得两眼通红,骂够了,也不管地上那人,扭头就走。
“樱樱。”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攥住她裙子一角,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你生气了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别生气,全都是我不好,我很喜欢你的,可是我不该拖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