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特纳瞳仁一缩看见有什么东西在血红的伤口里蠕动,那是一段染血的腕足,它被鹤鸣切断了脱离了它的身体,神经末梢的自然反应让那段腕足疯狂地抽搐。

眼前的画面隐约和曾经在3d投影上见过的东西映衬,让特纳认出了在朋友身体里蠕动的究竟是什么。

德拉比虫!

虽然德拉比虫危害极大声名赫赫,可是对他们这种小人物来说,这种邪恶的生物只在纪录片、教科书和新闻里出现,是只在茶余饭后偶然提及的虫子。

他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德拉比虫,第一次见到这虫子就带走了他朋友的生命……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不知道彼得什么时候被德拉比虫寄生了。

如果不是格里菲斯将军阻止,贸然冲过去的自己说不定已经被隐藏在彼得身体里的德拉比虫寄生,成为德拉比虫新的宿体。

它们的瞬时速度很快,可以在人类反应不及的瞬间钻进人类的身体。

特纳神情木然地跪坐在鹤鸣前面,就像无法阻止好友异变那样,他也无法为好友收敛尸身,被德拉比虫寄生的人体会有专业的人造人部队接手。

他能做的只有维持现场,和朋友的尸体保持距离。

他应该感谢格里菲斯将军,也应该为自己与危险擦身而过庆幸,可是他只感到深沉的悲哀。

今年是特纳在军队服役第十三年,他以为从前线退下来在联邦总部星域驻守后,能够远离炮火纷飞的危险享受相对安宁的人生。可是在人类世界相对安全的后方,也无法全然逃离虫族的威胁。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一股寒意袭上特纳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