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幼苗从肉泥里钻出来,再缩回去,再钻出来,再缩回去,尝试了好几次,才找到一处干净的泥土,成功钻出,化作柳条,最后变成东柳道君的模样。
他两条胳膊还是无力地垂着,依旧没恢复过来,跑起来有些滑稽,但焦急之意溢于言表:“银绒!老祖!城阳老祖,我徒弟怎么样了?”
银绒软软倒在城阳牧秋怀里,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在黄昏下打出一圈脆弱的阴影,东柳心疼坏了:“他这是怎么了!”
城阳牧秋亲手为银绒系上铃铛,眸色中也藏了焦急,但还是笃定地说:“应该无恙了。”
东柳顾不得害怕大佬,一叠声地叫:“银绒!绒绒儿!”
“都怪师父,当时你对我交代后事,我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所以打算跟过来,但我脚程慢,想着反正也追不上,哎呀!就不该赌那一把!被他们抓了个正着,是师父没本事,”东柳给了自己一嘴巴,“以后再也不赌了!要是不进那家赌坊,就不会被他们抓住,不被他们抓住,就不会连累你出来相救!师父没用!”
许是东柳的碎碎念太扰人,银绒终于皱皱眉,继而睁开眼睛。
“你醒啦!”东柳又惊又喜。
“……”城阳牧秋有种被人抢了台词的感觉。
好在银绒醒来后第一件事并没上演与自家师父抱头痛哭之类的感人戏码,而是刚站直身子,又一头扎进城阳牧秋怀里,“啊啊牧秋哥哥!地上是什么东西?!”吓死我了!
第九十六章
东柳:“?”乖徒弟你忘了吗这是你亲手杀的人啊?
城阳牧秋却足够淡定,抱住银绒安抚:“没事,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