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空气登时安静。

其实无量宗、太微境、南山派之间的微妙关系,在场的几位心里都有数,方掌门并不是不怀疑无量宗有借刀杀人之嫌,但没想到竟有人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

若此话是城阳牧秋所说,方掌门定然要反复思忖,其中有没有什么计中计,可换做这位天真无城府的小妖狐,效果大不一样。

仁沉气得再不顾上旁的,怒不可遏:“你住口!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啪!”

仁沉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平白出现个紫红的掌印。

城阳牧秋隔空收回手,冷冷淡淡地说:“银绒是我道侣,长老请注意措辞。”

仁沉受了此等羞辱,也清醒过来,但面对城阳牧秋,受了辱也连个屁都不敢放。银绒忍不住又生出些狐假虎威的欲望来,对仁沉做了个嚣张的鬼脸。

仁沉:“…………”

方掌门对银绒和城阳牧秋分别抱拳,说:“大恩不言谢,小女今日被胡公子所救,南山派欠太微境一个人情。”

这正是城阳牧秋想达到的、最好的效果,本以为此事需要费一番功夫,却没想到被银绒轻轻松松解决,他心中满意,面上却不显,与方掌门客气一番,便道:“那本尊便不打扰了。”

说完,拉着银绒离开,留下仁沉师徒来面对怒意滔天的方掌门。

银绒已经很习惯乘坐城阳牧秋的飞剑,熟练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站好,探头探脑地回望:“方掌门看起来很生气啊,也不知道要怎么对付那俩人?啧啧好惨啊。”

城阳牧秋紧了紧怀中少年的腰,是个很亲昵的,环抱的姿势:“他们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