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柳差点摔地上。
城阳牧秋扶住他——忽略了一旁的陈向晚——亲切而热情地报备自己的行踪:“银绒昨夜没睡好,正在里边准备补觉,我还是不放心他乱吃东西,所以出去买些他平日里最喜欢的、新鲜热乎的小吃,师父是有事找他吗?”
一段短短的话里饱含着多重信息:
一,我家银绒并不稀罕你送的零嘴。
二,银绒【昨夜】累坏了。
三,我的宝贝银绒现在要补觉,你若是没事就别去打扰。
东柳非常识相:“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就随便逛逛,正好到了你们家门口,哈,哈哈,那小妖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城阳牧秋注意到东柳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心中狐疑,可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其中原委,想必是他到得早了些,听到了自己与陈向晚的对话,但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城阳牧秋并不介怀,依旧客气有礼地向东柳道别,丢下恍惚中的陈向晚,径自往坊市而去。
银绒最喜欢那家的烧肥鸡,隔壁酥脆的牛肉烧饼他好像也会多吃两口,便都买回去吧。
东柳比陈向晚还要恍惚,他甚至破天荒头一回没了心情去赌坊挥霍,于是化作女身,以“碧玉姑娘”的姿态,往久违了的红袖楼而去。
“碧玉姑娘”一向妖娆泼辣,今日却比林黛玉还要多三分伤春悲秋,弱柳扶风地倚在回廊上,望着满院子的芍药花出神,眉间微蹙,似拢着无限愁绪,心里思忖着:我骂过他,我还受过他的礼,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