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从前一样”不就是做灵宠吗?

“我放着自在的小日子不过,为什么要给你做灵宠呀?”

第五十五章 (二更)

城阳牧秋愣在当场,这……还是那个整日追着自己的小狐狸精吗?银绒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就在这时,说有事要办的四人,还真的一语成谶,玄风折返回来:“少宗主,城阳仙尊,外边出事了!”

陈向晚一直疑心妖族会作乱,闻言起身便跟了出去,一向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的城阳牧秋却没动,稳稳坐在原处,皱着眉对银绒道:“你想提什么要求,都可以说,再这样闹,便真的不准再回太微境了!”

“……我真的没想回去。”银绒觉得和祖宗单独相处压力好大,便也想起身出雅间,却又被城阳牧秋拦住:“你是在介意我和陈向晚曾有过婚约吗?本尊可以告诉你,当初不过是——”

“你和谁有婚约都跟我没关系。”银绒打断他,“仙尊,咱俩本来就没有关系,你自己也说过,不要让我妨碍你的道心,这件事我牢记在心,所以我很有分寸的,咱俩虽然睡过几回,但不都是为了取回妖丹吗?现在妖丹已经差不多拿回来了,咱俩恩怨两清。”

“哎,我在信上说得明明白白,你怎么就是看不懂呢?”银绒觉得他们之间的沟通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又见城阳牧秋愣愣地坐在原地,似乎也没有要再拦他的意思了,银绒便趁机起身,一溜烟追出去,看热闹去了。

楼下的动静闹得挺大,半条街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中间围着两位穿紫衣的星辉楼女修,以及一个干瘦矮小的男人,推着一辆板车,上边躺着个病弱的老人,正在嚷嚷:“都是你们办事不利!俗话说女人当家,房倒屋塌,我看说得没错,年年交岁贡,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不如从前的玄阴谷!”

年轻些的女修怒道:“若真是三尸作祟,换做玄阴谷也要请大宗门前来平乱,怎么换做我们就是无能?”

另一位女修拦住自家师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仔细讲出来,若真有其事,我们立即派人去求助四大宗,若是你无理取闹,也别怪我等不客气。”

银绒从楼上,望见陈向晚已拨开人群往中间去了,身边没个熟人,便问看热闹的群众,“底下怎么回事啊?什么三尸作乱,跟玄阴谷有什么关系?”

玄阴谷他有印象,是个门下所有弟子都不怎么讨喜的奇葩门派,受无量宗的庇护。

“江北原本都是玄阴谷的地盘,后来技不如人,失去一部分城镇,比如章乙镇便被星辉楼接管,如今已有五十余年了。”说话的却是城阳牧秋。

银绒:“哦。”

城阳牧秋:“至于三尸,指上尸、中尸、下尸,也称‘青姑、白姑、血姑’,人死后,魂升天,魄入地,只留三尸游走,四时八节,享受祭祀,如果祭祀不足,便会作祟。其中以‘血姑’最麻烦,它好色喜杀,会蛊惑英俊男丁,或是奸杀妙龄女子。”

银绒:“……哦。”

祖宗这是怎么了?从前他背书看不懂,去请教城阳牧秋的时候,他总是不耐烦地说“读书千遍其义自见”,只勒令银绒去死记硬背,背不下来便要打板子,又凶又横,现在怎么回事?自己只是随口一问,他怎么解释得这样详细?

城阳牧秋:“你刚才说的可是实话?”

银绒把视线从楼下的热闹里拔出来,看向他:“?”

城阳牧秋咬牙道:“你同我……只是为了拿回妖丹?”

银绒觉得祖宗的目光有些怕人,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怂怂地说了实话:“是啊。”

城阳牧秋的表情更可怕了:“即便没有陈向晚,没有人提那个不知所谓的婚约,你也要走?”

银绒这回真的被吓出了妖身,头顶冒出一对毛绒绒的狐耳,刚冒出来,就怂兮兮地向后贴在脑袋上,他舔了舔嘴唇,微微低了头,悄悄抬起眼睛,偷眼看城阳牧秋,不敢说话了。

其实他不是完全不介意那个婚约,但也如祖宗所说,有没有婚约,他也要走的,他早就看清了,他们的身份云泥之别,他胡银绒虽然修为一般,穷得叮当响,但他知道自己生了一副漂亮皮囊,至少一辈子是不缺男人的,何必死乞白赖地在一颗树上吊死?

那棵树又那么嫌弃他,好像沾上一点,就是玷污了祖宗。

每次做完那事,城阳牧秋都立即躲得远远的,那种悔不当初的模样表现得有多明显,银绒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出?

他早就不是琵琶镇那个重伤失忆、会拄着拐杖,早起替他煮朝食,为他缝补布偶的阿哥了,若再留着那种妄念,岂不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