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绒埋头吃得不亦乐乎——一桌子人也只有他一个吃得这般尽兴。
城阳牧秋从始至终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盯着银绒,连口水都没喝,他老人家不发话,桌子上便没人敢打趣闲聊,万剑宗四人无声地交换了个眼色,都觉得如今的场面一定是银绒这个“外人”造成的——城阳老祖与他们少宗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四个是家臣,不算数,怎么一个外人也好意思在场吃吃喝喝?这让人家准道侣怎么说悄悄话、互诉衷肠?
何况这位“外人”还曾经与老祖传出过不清不楚的暧昧传闻,虽然一定是捕风捉影——朝雨道君修无情道,找道侣也一定找他们家少宗主这样有共同语言的谦谦君子,怎么可能和只媚妖纠缠不清呢——但银绒出现,一定也会搅了别人的胃口。
可“外人”银绒丝毫没有这层觉悟,一味埋头苦吃。
他身旁的小骨碟里还放着一支化了一半的麦芽糖做的小狐狸,银绒腮帮子鼓鼓的,似乎打定主意只吃饭不说话,全程连头都没抬,只盯着满桌茶点。
偏偏陈向晚也丝毫没意识到被这只狐狸精搅了局,还替他夹菜。
城阳牧秋默默地看他吃了一碟虾饺,一盘凤爪,终于忍不住开了尊口:“你闹够了没有?”
银绒:“?”
陈向晚:“?”
倒是万剑宗四人齐刷刷霍然起身,玄鸾乖觉道:“突然想起来有事,我们出去走走,你们慢慢聊。”
这就是做下属的素养,主人家谈事情,尤其是感情问题——听老祖的话锋,像是要与少宗主吵架啊——他们是该回避的,四人不但自己回避,还冲银绒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