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得出神,一时忘记将落在秦峥身上的视线收回,故而在秦峥睁开眼时,不偏不倚得撞上他的视线。秦峥抬起眼,直直朝我望来,双眸幽深暗沉,晦涩难辨。
“……!”我一怔,有如被他的目光击中一般后仰,却忘了如今我是身处万丈高空,一个不慎便是粉身碎骨,在我跌下这万里虚空之前,秦峥伸手拉住了我。
我被他拉住,却因此撞入他的怀中。在秦峥怀中,我察觉他的呼吸重了一下,倏忽便恢复如常,秦峥垂眸看我,道:“当心。”他将我扶好后便放开了,而后重新阖眼调息。
我捻了捻指尖,疑惑窦生,方才我在秦峥身上闻见了浓郁的血腥气,可是他身上并无血迹,衣袍亦是齐整如新,不对,他来时分明是身穿白衣,此时却是一身黑袍,而且他惯用右手,方才却一直用左手……种种疑点慢慢显露。而我方才手上的黏腻触感,更是良好佐证。
他定是受了伤。
是与鹤崇交手时受了伤?
我心尖一动颤,下意识想去捧住他的手,好查看他的伤势。
然而,我才刚伸出手,就被秦峥抓住了,秦峥并为睁开眼,手却精准的抓住了我的手。
秦峥抓着我的手,不动如山,沉声道:“你,逾距了。”
逾距?
他应是带了些情绪,手上用了几分劲,我的手被他抓得有点紧,有点……疼。
既然这么有气力,大概伤得也不会太重。
哈,逾距。
我表情瞬间淡了许多,心中冒出一股莫名的情绪。是了,他一贯不喜与我接触,从前在无极宗时也是如此,他一直厌弃我,我勾了勾嘴角,凉凉道:“我以为,我们现在算是半个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