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么名字?”他很在意,低声问仕女。

“妾身不知。”仕女轻摇罗扇,“那时妾身灵智未开,只是幅寻常水墨画,哪里知晓郎君那心上人姓甚名谁、是何等风姿呢?”

郁慈航沉默下来,茶杯中的热茶水汽氤氲,朦胧了他黑洞洞的眼眶。

如此过了数十年,直到那一日,舒年踏入了他的阴宅。

郁慈航遗忘了太多,加上舒年长大了一些,打扮和发型和过去都大不相同,他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舒年,可是看到舒年的第一眼,他便知道他们有渊源,心中欢喜无限。

他轻笑出来,对舒年招招手,和颜悦色地说:“过来。”

舒年同样遗忘了他,却残存着天然的亲近,大胆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郁慈航微怔,不仅不觉得冒犯,反而很高兴,被舒年亲了一口后,他愉快地问:“你叫什么?”

“我叫……舒年。”

舒年……

舒年。

郁慈航在心中反复默念这个名字,直到舒年离开老宅,他仍在细细品味。

“那小公子生得真是好看,妾身喜欢他。”仕女笑道,“郎君也喜欢他?”

郁慈航动作一滞,回忆蓦地涌现。

“你就叫我年年吧……”

“若要为你刻碑,就写‘年年’么?”

“你就刻上‘舒年’吧,舒是我娘的旧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