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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高坐于龙椅,他耳目众多,倒是听闻了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侯爵千金压人之事。

他对言官道:“奏来。”

“臣要弹劾文昌侯以权谋私、欺压百姓,罔顾百姓生计,如今天下万民谈论此事,若人人都学文昌侯,则民心将散,国将大乱!”

所有讨论的人中,只有文昌侯本人还不知道。

这道理也就相当于别人说谁的坏话,都会背着谁说。文昌侯整日在侯府之中,侯府仆人被文昌侯夫人管教好,没一个人敢去文昌侯面前碎嘴。

因而,文昌侯道:“胡言乱语!”

他对皇帝道:“陛下,臣向来恪守礼法,绝无任何不端行为。”

那胡大人冷笑一声,呈上折子:“陛下,这是臣昨夜听闻此事后,连夜记录的百姓言论,此事昨日傍晚发生,一个晚上便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臣的家丁都清楚,陛下且看事情原委:文昌侯之女,以未来郡主自封,蛮横骄纵,欺压京城百姓,她意图去掀百姓铺子,被愤怒的百姓打了几下,便拿着自己是郡主的名头,要京城府尹治百姓之罪!堂堂府尹,京城衙门,设立之时是为了听百姓之情,察百姓之冤,到了文昌侯府千金那里,竟成了给她发泄私愤的衙门!如今百姓全在谈论,他们是农民的不再种庄稼,是商人的不再操心买卖,工匠也不想工作,全说要进朝为官,当百姓便是给侯爵欺压,陛下,如今民怨沸腾,不得不察!”

文昌侯看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阴,再听胡大人的话,大概明白了些:原来不是他闯了祸,是他那女儿!

胡大人再发疯,也不能做出上朝诬告的蠢事,他说的必然是真的。

文昌侯额间带了汗,道:“这……胡大人,哪怕确有此事,为何此消息一夜之间流传迅速,是否其中有异心者想刻意闹大,动摇国之根本。”

他想把事情的焦点给转移开来。

没想到,那胡大人道:“是因被欺压的百姓,是一个姓云的女子,她是个结巴,贵千金仗着口齿伶俐,在公堂上大肆污蔑别人,围观百姓见到她如此行径,怎能不当作奇闻流传?若非京城府尹秉公断案,此事只怕要开先河:仗着嘴快,便能干扰断案?那我们这些言官,岂不是占了天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