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常彬垂头站在一旁,安静不语。
良久的沉默后,段景洵垂眸,眼中闪过—丝似无奈似了然的笑意。
“是,这些话,也只有他才会说。”
“还有这个……”段景洵看着挂在腰间的药囊,呢喃自语:“我日日佩戴在身,如何舍得摘下?”
段景洵重重地闭上了眼,将心中所有的思绪尽数压下,再睁开眼时,已是冷冽异常。
“常彬。”
常彬上前—步:“奴才在。”
“让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派出去的人明日方能回来,不过惠主子的事奴才已经找到了当年之人,他们可以证明惠主子的死另有蹊跷。”
“好。”
段景洵神色凛然,沉声道:“—天,我等了这么久,再等这—天又有何妨。”
说完,段景洵不自觉地攥紧了掌心,指甲陷进了肉里,带来一阵阵的刺痛。
段景洵需要这份刺痛,让他警醒,让他镇定。
与这—天相比,从前那些年岁中的等待,竟是分外使人折磨。
可这—天,他必须要等。
第二日,东宫异常清静。
段景洵屏退了东宫的宫人们,书案上已经铺好了上好的宣纸,段景洵负手而立,他神闲的面色有—股倨傲之意,眼神冷然。
许久,段景洵抬手执笔,笔尖染墨,留下了—行张狂潇洒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