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打量着福晋的神色,见她脸上的惊讶不似做伪,并且听他提及有人在糖醋排骨中下药之时脸上并无任何异样之色,胤禛的脸色方才略微和缓了一些,却依旧叮嘱福晋道:“此事仍在彻查之中,你不要对旁人提及。”
福晋知道胤禛十分宠爱年若兰,如今在王府之中竟然有人胆敢在年若兰的饮食之中做手脚,下毒谋害年若兰和她腹中的孩子,也难怪胤禛会如此生气了。
福晋虽然不喜欢年若兰和她所生的孩子们,认为她们母子抢走了王爷对王府里其他女人和孩子们的恩宠,却并未动过谋害她们母子的念头。此时听闻王府之中有人胆敢对年若兰下毒,意图谋害王爷的子嗣,福晋心里也动了气。
福晋满脸愧疚之色,向胤禛解释道:“妾身真的不知王府之中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妾身治府不严,令年侧福晋的膳食之中被人动了手脚,被人下了毒,险些害了年侧福晋和她腹中的孩子,妾身有辜王爷所托,实在是惭愧不已!
请王爷放心,妾身一定会尽快将此事彻查清楚,找出谋害年侧福晋的主谋之人,给年侧福晋一个交代,必不会让年侧福晋白受这次委屈!”
胤禛皱了皱眉,却道:“我会亲自彻查此事,福晋只要按照我的话,不要对旁人提及此事,以免打草惊蛇,反倒令幕后的主谋之人有了戒备之心,不利于查清事情的真相。”
福晋见胤禛要亲自彻查此事,甚至不让她插手,心里不由得有些不舒服。但福晋转念一想,毕竟胤禛还没有将这件事情瞒着她,这便说明在胤禛心中,她这位嫡福晋还是有些份量的。倘若胤禛不信任她这位嫡福晋,便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她了。
福晋回到陶然居以后,越想越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究竟王府之中有什么人胆敢如此胆大包天的在年若兰的晚膳里下药呢?如今阖府上下谁不知道胤禛对年若兰爱若珍宝,但此人居然依然敢在年若兰的晚膳里下毒,想要谋害她腹中的胎儿,可见此人必定与年若兰母子有着极深的仇怨。
福晋心里十分清楚,这些年年若兰母子备受胤禛的宠爱,王府后院之中自然有许多女人吃味。
例如一心想将自己的儿子三阿哥弘时拱上世子之位的李侧福晋,还有除了年若兰以外最受胤禛宠爱的瓜尔佳格格恐怕心里也对年氏积怨已久,就连最后进府的武氏由于一直不得胤禛的欢心,想必心里也对年氏有许多不满。
这么多人都对年氏母子心存不满与怨恨,究竟是谁如此心狠手辣,竟然下毒谋害年若兰肚子里的胎儿呢?
虽然胤禛叮嘱过福晋,不可将此事对旁人提及,但福晋当晚便在钮钴禄氏来陶然居看望弘历的时候,忍不住对她提及了这件事情。
钮钴禄氏震惊不已,感叹道:“真没想到王府之中竟然以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连尚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这可真是造孽呀!”
福晋也感叹道:“虽然身为女子不应嫉妒吃醋,但同样身为王爷的女人,偶尔吃醋嫉妒也是在所难免。可是,此人也实在太过心狠手辣了!
倘若她只是谋害年氏,想要出口气也就罢了,但她实在不该狠心的对王爷的子嗣下手。此事莫说王爷生气,我听了都觉得又气又怒呢!”
钮钴禄氏将一杯温度刚好的茶递到福晋的手中,柔声劝道:“福晋不要着急上火,先喝杯茶消消气。以福晋的智谋与手段,相信很快便可以查清幕后主谋之人,为年侧福晋讨回公道。”
福晋喝了两小口钮钴禄氏递到她手中的热茶,无奈的摇头叹息道:“王爷已经决意要亲自彻查此事呢,根本不让我插手这件事情。”
说到此处,福晋不由得停了下来,看了钮钴禄氏一眼,“说起来,我都不该将这个件事情告诉给你。王爷今儿个还特意叮嘱我切不可对旁人提及此事,以免打草惊蛇,令谋害年侧福晋的主谋之人产生了戒备之心,日后便更加难以抓到此人了。
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实心眼儿的,也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此事定非你所为,这才将这件事告诉了你。你可要保守秘密,切不可对旁人提起半句,否则,倘若日后此事传到了王爷的耳朵里,咱们两人可都是要被王爷责备的。”
钮钴禄氏连忙站起身子跪在福晋面前,郑重其事的起了一个誓,向福晋保证道:“妾身对福晋忠心耿耿,从来不曾将福晋和妾身说的话对旁人提及半句。妾身知道今日福晋告诉给妾身的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更加不会将此事告诉给别人知晓,请福晋放心便是。”
福晋满意的点了点头,亲自伸手握着钮钴禄氏的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浅笑道:“对于你我还是信得过的,不然也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