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无所谓,他当殿格杀两名官员,最后轻轻一个御前失仪就揭过,已是万幸。
窈娘听了眼圈一红,黛颜拍了拍他的肩,五娘摇头不语,灿星汉只看了他一眼,约他以后有机会,比试一次弓马。
而叶骁什么都没说。
自从那日吻了他之后,叶骁就全心全意照顾穗舫,之后就是穗舫后事,沈令知他伤心,也不想拿自己的事让他烦心。
离开京城那日,沈令谁也没带,也不让人送,自己一个人,揣着勘和调令,一匹马,一个小包袱,出了丰源京,最珍重的,就是他小心翼翼揣在怀里,补好的那根犀角簪子。
他在王府巷子口遇到了叶横波,她今天穿了女装,侧坐在一匹黑马上,绾色罗裙、浅蓝批帛,月白镶珠的云翘鞋,面上点了碎金的面靥,堕马髻上一把珊瑚缺月的步摇,一握温润米珠轻轻摇曳,衬得她眼尾一色薄红分外鲜嫩。
她向沈令轻巧一笑,素手中一弯柳枝轻轻一挥,“妾身今日出游,劳烦沈侯送妾身一程。”她其实生得和叶骁毫不相像,但骨子里两人却最肖,沈令一看她便想起叶骁,眉眼一软,道了声好,两人并辔缓缓而去。
两人出了城门,到了一处长亭,横波勒马,她唤了沈令一声,悠然道:“沈侯,你愿意嫁给我么?”沈令惊讶看她,她想了想,改了个口,“我嫁给你也行。我有两个孩子,大的跟我姓,小的跟你姓,沈家就有香火了。”
“……”沈令看着她想了一会儿,非常诚恳地问,“……沈某到底哪点好?”
“脸。”横波答的也非常诚恳,“最开始我对沈侯暗生倾慕,就是因为脸。”
“……我长得哪里好?”他清楚自己生得不差,但是论起纯粹的美貌,他和沈行、青城君、蓬莱君、叶骁等人根本不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