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首先从破裂的鹅绒包裹内露出来的居然是一块其貌不扬表面凹凸不平的黝黑石珠,石珠上下左右黑不溜秋长相极其丑陋不堪,浑身散发着一种淡腥的古怪气味,入手冰凉,好似凝而未化的冰块,重量却不轻,竟令虚弱不堪的苏典单手难以托稳。
不过貌似这么一块普通至极的石珠着实也并不能引起苏典太多的重视,手一松,苏典毫不犹豫地将它丢到了车厢的檀木门外。
苏典将鹅绒包裹的裂口扯得更大,迫不及待地将包裹内的藏物一一抓出。
一个装有约莫四五斤重钱币的凤羽香囊,一把不知名材料制成的透明玉梳,几只半尺来长顶口密封的细颈瓷瓶,一枚拳头大小泛着七色彩光的圆晕奇珠,剩下的便是一些储藏在玉质食盒内的十余种动物的风干肉和一只蛟皮水囊。
苏典如风卷残云般尽情地扫荡着所有的肉食,仅仅当被塞满嘴里的食物噎住后才堪堪顿住不停歇地疾抓风干肉的双手,拔开水囊的塞盖猛灌一口清水。
实在是三天的米粮未进将苏典饿得不成人形,整整一炷香的时光,他就这么连续吃喝没曾片刻停歇。
吃饱喝足,苏典舒服地用手抹了抹撑得鼓圆的肚皮,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这才想起了昏睡在地的绝代佳人林诗雅。
“咦”,眼前的一幕突然让苏典忍不住惊呼出声。
脸色苍白,嘴唇乌黑,呼吸急促,脉象不稳,最最重要的是肩头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居然是墨绿色,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女人是中了毒,而且毒性貌似还不弱。
苏典在前世闲来无聊时曾翻阅过几本浅白的中医入门手册打发时间,没想到这个时候却派上了用场。伸手翻开女人的眼皮一看,苏典被对方完全充血的双瞳给吓了一大跳,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应该是毒血完全攻心的症状。
“唉,也罢,尽人事听天命吧!怎么说她的肉干和水也算是救了我一命。”苏典叹了口气,四下里探寻一番,找来一把带有银质剑柄的断刃。
断刃本属萧天所有,前半截剑身被林诗雅用打神鞭击断后留在了燕不凡的心脏中,后半截却在萧天亡命逃遁时仓皇落下,正好可以作为简便的手术刀。
到了这个时候,苏典也不再存什么怜香惜玉之心,起手中的断剑就开始对林诗雅的伤口做起取拿断箭的手术来。
苏典首先将林诗雅肩头伤口处的衣物扯开一大片,简单地用唾沫消掉断剑上的细菌,接着,便用断剑剜掉伤口处的被毒液腐蚀的血肉,然后才开始试探着向外拔出那只乌金打制的箭头。
乌金箭头似乎已经嵌入了女人的肩胛之中,只留出寸许箭尾在外,苏典第一次试图用食中二指夹紧使力时居然没能撼动它的根基,却引来了伤重昏迷的林诗雅一阵眉头紧锁。
看来用手指是不行的了,苏典搔了搔首,突然心中一动,俯下身去,转而用牙齿衔住了裸露在外的寸许箭尾,咬紧后猛地用力向外一拔。
“啊!”断箭陡然自肩胛抽出,扯动骨肉伤口一阵剧烈的撕痛,林诗雅惨叫惊醒,入目的正好是苏典嘴唇附着在自己肩头的一幕,顿时惊怒交加,拼劲浑身力气扬起玉手“啪”地一声重重扇在苏典的俊脸上,樱唇更羞愤参半地喝骂道“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