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如此,新帝仍坚持每日为先帝抄颂经文, 直至支撑不住才会卧床休息。

举可谓孝心可嘉,想必先帝在天之灵也会得以慰藉。

朝中百官不说各个都是人精,但也不是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就能糊弄的了得,只是如今形势不明,先皇倚重的几位朝臣皆未表示不妥,没人又会在这个当口公然质疑新帝, 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这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惜有人能静观其变,有人却站在风口浪尖。

唐景昇和礼部尚书这几日都烦闷得很, 白日需带着家眷入宫哭灵, 空闲时还要与兵部尚书和吴志清一道处理丧礼的相关事宜。

太后娘娘言明, 这是新帝的口谕。

虽说还未举行登基大典, 太后也未正式册封,但有遗诏在,名义上谁也挑不出错。

唐景昇和礼部尚书违逆不得, 只能老老实实地接下,却因此前站错队,日日提心吊胆,生怕国丧结束后,便被新帝拿来当做开刀的对象。

早知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像吴志清一样做个保皇派,也不去搏什么从龙之功了。

礼部尚书整日愁容满面,与他相比,唐景昇则更甚,毕竟唐家与顺王的关系摆在那,可不是随口说说,就能撇干净的。

许清雅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在大行皇帝丧礼的第三日,便派了身边的亲信前去游说。

当然,许清雅可不会傻到让谋士打着她的旗号去,若是说起,皆为新帝的意思。

先不论礼部尚书看到来人心中如何,唐景昇却在谋士的游说下开始心中摇摆。

“……皇上也担心日后登基,许家一家独大,是以托在下带话来,只要唐大人今后再无二心,此前种种,既往不咎。”

“且容我再想想。”唐景昇虽有所动摇,却并不急着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