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中,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人坐上皇位,天下迟早生灵涂炭。

宓葳蕤闭上眼,准备小憩片刻。

只希望喻轩争气些,一定要清醒着撑到许清雅将他推上皇位的那日。毕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到头来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端王府中一切转为宁静,与之相隔一条街的丞相府却大相径庭。

唐景昇自出宫回到府内便有些心神不宁,在书房枯坐一夜也没能理清思绪,现下惠仁帝已立下遗诏,但却并未明言他属意的皇子,而是只告诉了他们遗诏存放的地方,看似寻常的做做法,唐景昇总觉得惠仁帝是有意为之。

“父亲,儿子有事相商。”唐文瑞站在书房外询问道。

“进来吧。”唐景昇整了整衣袍,坐直身子,见唐文瑞推门入内,遂开口道,“你有何事?”

唐文瑞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屋外,随后掩上门急匆匆走到唐景昇近旁,“父亲,刚有人给婉柔递了消息,贤王拿住了端王和许家的把柄,端王自知没有退路,打算在今夜子时起事。”他说得兴奋,丝毫没注意到唐景昇古怪的表情。

“父亲,到时咱们同贤王一道入宫救驾,这可是从龙之功。”

贤王都被皇上下大狱了,还谈何从龙之功,这分明就是陷阱。

“与你那良妾传消息的人,现在何处?”

唐文瑞露出些得色,“儿子就知道父亲谨慎,特意将人留在了梅院。”

“高卫,速速派人去梅院拿人,务必要捉活的!”唐文瑞起身推开满目茫然的唐文瑞。

“父亲,这是作何?”

“蠢货,你就给我留在书房,哪都不许去。”见唐文瑞还上前扯住他的衣袖,“你若在朝前走一步,便别想继承家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