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伙食太好, 十来日的功夫, 若雪已经肥了不止一圈。初见时不过拳头大小的毛球, 如今一手捉不住。
喻苏闭着眼背靠车厢。
如果说决定出宫源于一时冲动, 那现下坐在马车上他, 便是寻再多的理由都是为自己找借口。
明明知晓宫中形势不明,却一意孤行,这样的决定说白了与赌博无异。
毕竟凡事皆有万一。
他拿什么保证, 此行不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若宓葳蕤真因坠崖而亡,便是他去了,又有何用, 难道这人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喻苏自嘲地笑笑。
母妃离世后,他曾立誓,此生绝不让自己立于危墙之下。可他现在都干了什么, 当真是魔怔了。
熟悉的无力感像藤蔓在心口野蛮生长。
真要扯个缘由,许是他上辈子欠了宓葳蕤的。
惯会察言观色的毛球察觉到喻苏心情不愉,格外乖巧地铺成一坨瘫在脚踏上, 与脚踏上的白色毯子完美融为一体。
马车“噔噔”向前。
出城后走了大概十里。
确定无人跟踪,喻苏与夜十才换上快马。
山道不比官道,虽近了不少,且免于与宫中近卫碰面,却尤为险峻。尤其此时丑时刚过,最是夜深之时,骑马赶路更为不便。
行至一处,夜十出声道,“主子,这段山路难走,不若让属下给您牵马。”
“我有把握,你带路便是。”
夜十是喻苏留在京城的眼线,所以并不知,病愈后在白露山的两年中,喻苏跟着武师走过比这更险的山路,骑马夜奔三千里都是常事。
这段山路比夜十想象地过得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