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宫皆有各自手中的底牌,惠仁帝所能掌握的也只是一部分。
宓葳蕤不愿去思考后者的可能性。
他太清楚,这本就是对喻苏来讲最为残酷的真相。
不然为何书中,在喻苏被圈禁后,唐家如何竟只字未提,宓葳蕤不信一个世家大族会消无声息的殒灭。
如此,便只有一个可能,唐家并未牵涉其中。
是归顺新帝,还是上交权柄,宓葳蕤不得而知,但显然喻苏的处境,只怕与柔妃一般无二。
喻苏是皇子没错,但在他登上皇位之前,终究只是个皇子,坐不到那个位置,便没有从龙之功。
唐家要的是家族百年兴盛。
为此,他们追随的,永远只会是下一任为帝者。
喻苏能被唐家看中,其一,喻苏乃柔妃所出,有这层关系在,若是喻苏登顶,自然好过其他皇子;其二,便是喻苏有争夺皇位的能力,若他如阿斗那般上不了台面,唐家也不会在尘埃落定之前辅佐他那么多年。
至于为何唐家会选择叛离。
在这期间,必然发生了不为人知的意外。
宓葳蕤隐隐有种感觉,这个意外,恐怕与他脱不了关系。
朝堂上一时的寂静被惠仁帝打破,他像是赞同唐景昇所言般点点头,然而话锋却是一转,“丞相言之有理,但所谓无风不起浪,朕心中有数。”
思绪被打断,宓葳蕤也正了正神色。
唐景昇迟疑了一瞬,但到底在惠仁帝的注视下,沉声道:“一切但凭皇上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