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手撑着软榻,单膝跪在榻上,却偏偏挡住了他全部的挣扎,而他仰着身子用双臂撑住几乎要跌落在榻的身体,退无可退。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宓葳蕤听着喻苏愈来愈快的心跳声,在对方无措的视线中垂下头,果不其然看到喻苏膝盖处刺目的淤青。
“殿下,这膝盖是怎么伤的?”宓葳蕤说完,见喻苏就要张口,“殿下可千别对臣撒谎。”
明明是笑着说出来的话,喻苏却听出了威胁的味道,他想反驳,但对上宓葳蕤的双眼,莫名气虚。
此时的喻苏哪有半点皇子的气势。
被宓葳蕤牵着鼻子走不说,还无力反抗。
完完全全就是只被捏住后颈的猫崽儿。
“今日在雍华居跪下的时候没收住力……”喻苏说动了动双腿,却被宓葳蕤死死扣住。
宓葳蕤想也知道喻苏定然是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殿下就这么不爱惜自己。”
喻苏错开视线,不欲多说。
单是看外表,喻苏是纯粹的。尤其是眼睛,清透澄净,见之忘俗,面对他很难让人竖起心防。
若不是他变作神狐与喻苏日日相处,也想不到喻苏会对自己这么狠。
喻苏的心里藏着仇恨和怒火,表面风平浪静,实则这些痛苦时刻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宓葳蕤见他紧咬着下唇就是不吱声,叹了口气,“书房中可有伤药。”
喻苏的眼睛动了动。
宓葳蕤顺着视线看过去,站起身走到放在不远处的多宝盒前,拉开抽屉。
里边放着五六个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