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葳蕤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不见不要紧,他可以从气息辨别情绪,气氛烘托起来,接下来的话也就该说出口了。

喻苏看着宓葳蕤没什么表情的脸,他突然觉得这人还是不瞎的好。

原本他就不太摸得清眼前人的心思,现在看不到眼睛似乎比以往更是难懂。

“撒出去了些,还请殿下别嫌弃。”宓葳蕤把装满茶水的天目釉茶盏朝喻苏的方向推了推。

茶盏方寸间天布炫目,衬着推过茶盏的手,让人不禁觉得茶水应该也是格外清甜。

“你倒的茶,我怎会嫌弃。”喻苏呐呐出声,“我只是……你的眼睛。”

“不碍事,殿下安好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宓葳蕤觉得有些牙酸,可据他了解反派最吃这一套。

喻苏果然神色黯然,斟酌再三才犹豫着开口:“待我回宫寻了擅眼科的太医,说不准还有转机。”

“那臣便先谢过殿下了。”宓葳蕤笑笑,看着很是随性。

这皇宫哪能说回就回的去,心术不正的贵妃,虎视眈眈的兄弟,等喻苏回宫再怎么也得翻过年,眼睛的毒拖到那时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喻苏不再言语,似是不知道再应该说些什么,只得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清茶。

听到茶水入喉,宓葳蕤有种尘埃落定之感,可惜还没来及高兴半分便心神巨震。

他不敢置信地转向喻苏所在的位置,体内真气翻涌,竭尽经脉中全部灵气依旧没能压住骤然而来的因果反噬。

安顺抬头看到宓葳蕤嘴角溢出的鲜血,大惊失色,“主子!宓少师怎得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