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独有的清澈嗓音引得宓葳蕤失神片刻,心中描画着喻苏应有的样子,单凭气息想来应该是个很软的小东西,也许嘴边还有个酒窝,“屋外寒凉,有什么话进屋再说吧。”

话音落下,宓葳蕤便触到了一双绵软的手,他愣了楞就在喻苏以为不愿时,略显强势地反手一扣,突然的动作显然出乎喻苏意料。

宓葳蕤感受到掌心指尖微颤,心中转了几转面上却不动声色。

静静等喻苏回神,任由对方引着进了屋。

安顺默默跟在两人身后,感慨天仙似得人走一起这阴雨天瞅着都亮了几分,就是……自家主子站在宓少师身旁堪堪到肩头,是不是有些矮了。

皱着张脸的安顺想到主子今年不过十三神情舒展了些,论年岁主子差了宓少师三岁呢,日日加上牛乳三年后应当差不了多少。

不过以主子的这股挑食劲,怕是有些难。

心怀鬼胎的两人进屋落座。

喻苏打量着宓葳蕤的住处,见屋内一应俱全就知道这人也许不过是表面看上去变作了弃子。

白露山向来不养闲人,即便宓葳蕤如今还顶着少师的名头,可瞎了眼的他注定失了成为国师的机会。

毕竟国师不仅要研习药学主持祭祀,还要夜观天象占卜国运。

看不到何谈以上种种,可宓葳蕤依旧安安稳稳地待在白露山,他可不相信唯利是图的国师只是出于不舍爱徒。

安顺见两人坐定,打算上前斟茶,便被听到响动的宓葳蕤轻飘飘地拂开了手,“我来。”

澄澈的茶汤缓缓流入茶盏中,宓葳蕤不经意晃了晃茶水随之漾出,梨花木的桌子上沾了水渍。

不免让人想起宓葳蕤失明前雅致的茶道功夫,如今看着实在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