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声地笑笑,慢慢退向门口,嘴里说着:“那我走了哦。”随后反手锁起门。
听见声音,何须归把整颗头都探了出来,微微抿起的红唇带着几分恼火。见厉行还在,他脸上的愠色一扫而空,勾了勾湿润的手指。
这夜,厉行睡得又沉又香。尽管柳苗苗涛声依旧,他却一次都没醒。虽然在卫生间里忙活半天,仍未取得实质性进展,但原地踏步走总好过退步。
睁开双眼时,从窗帘缝隙透进的阳光已十分夺目。他习惯性的看向怀中,却不见老婆迷糊可爱的睡颜,而是一个条状抱枕。
床头的两柄剑,只余流碧形单影只。他心里蓦然一空,接着紧紧地绷了起来。
“他舅妈?小归归?”他在屋里找了一圈,见何须归的衣物整齐叠放于沙发,上头搁了一张字条:
“亲爱的厉哥,无须知道我去哪了。小时候,我依赖于娘亲。大一点了,又依赖于师父和风晚山。后来,我依赖于你。现在,我决定靠我自己一次。唯有独行,方能成长。况且,如果你和豆子有不测,我将永生难安。待我让风晚山血债血偿,就回来找你!么么哒,比心心。”
“靠!”厉行焦急的目光在字迹间颤抖徘徊,接着顿足大吼一声。难怪,昨晚何须归超乎寻常的热情,原来是在用肢体语言告别!
他在客厅来回踱步,却没有一丝办法。无论如何,他的行程都会落后于何须归一整日,只愿星夜兼程能追得上。
“怎么啦,老舅?”外甥抻着懒腰走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