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寅庄很久没和他说这么多话了。
魏寅庄亲了亲他,寡淡地陈述:“和你上床,陪你去别的地方,或者只是简单地去找你、照顾你,我都做不到。几十年如此,在你身边只是一日日消磨你的耐心罢了。让你依赖我,是我过去对你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到现在你对我的依赖对你没有任何益处。”
“秦政,”魏寅庄露出很冷的笑,带着很重的讥讽的意味,“你可以恨我,但我必须让你滚。”
秦政说话时魏寅庄没有回答,当魏寅庄终于肯与他说话时,秦政又一时找不到话说,只撑在他身上注视着他。
魏寅庄有意将话一次说明白,秦政不予回应他也置之不理,继续道:”我杀掉鬼魇来找你时,我只知我躯体破败、经脉有损,具体如何我也未探清楚,那时我以为……”
魏寅庄顿了一下,垂在一侧的手指攥得发白,但他神色不变,仿佛无事,只话说得越来越慢,几乎已不堪其重,像把颜面碾在地上一样:“我对你不至于毫无用处,但到现在……我确乎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废人。”
秦政神色渐渐茫然起来。
好多事、好多话他记不清了,他不相信、听不懂的话他都记不住。
他记得元机子说过话。
但他记不住内容。
对魏寅庄的评价记不住了,复述的04的话也记不住了。
秦政努力回想,回想那时他不怎么在意的话。
他记不清了。
只还依稀记得元机子说,魏寅庄要去过劫数。
劫数提前了一百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