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扶风,齐明睿也不想看到你为他死守的,咱们何必三个人一起痛苦呢,走出来吧,你会发现,日子可以很快活。”陶柏年嘶吼。
滔天巨浪兜头打下,皮肉激颤,身下土地塌崩,崔扶风脑子里残存的抗拒在风浪里飘摇,牙齿因快活和害怕而咬得格格作响。
“崔扶风,我做梦都盼着这样对你。”陶柏年喃喃叫,声音嘶哑而柔软。
身体很热,热过之后,又很冷,一阵接一阵寒颤,在如坠冰窑的刺骨寒冷中。
崔扶风缓缓睁眼,眼前一片漆黑,身边空空荡荡,哪有什么陶柏年,方才那一切,不过一场梦。
头很疼,从马背上甩下来时撞到树干那一下很重,定发的簪子不知掉到何处,头发披散。
无月的夜,不见一点光亮,秋风低徊,夜里,山林里温度更低,身体粘粘一层汗,那场旖梦留下的深刻痕迹。
崔扶风搓了搓手臂,艰难站了起来。
漆黑里站了些时,眼睛依稀能看得东西,马儿在不远处甩着尾巴,崔扶风挪过去,抓起缰绳,双腿发麻,身体僵硬,爬不上马背,只好牵着马走。
远处火光点点,人声细细,似曾相识的场景。
那一年,她求陶柏年陪她上京帮齐家脱罪,陶柏年拒绝,她失望彷徨中进了山林,就如眼前一般。
当年,是齐明毓带着人找她,出了山林,迎头遇上也来找她的陶柏年。
崔扶风朝着火把方向走去。
火光渐近,约十来个人,陶柏年走在最前面,目光相对,双眸淬了星子般爆亮,跳下马,猛一下朝崔扶风冲过来,死死抓住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