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转动间,崔扶风面上笑容定住。
“怎么啦?”崔梅蕊小心翼翼问,有些惊怕。
“没事。”崔扶风摆手。
又说了会儿话,顾客来了,费张氏和崔梅蕊忙起来,崔扶风便回家了。
并不是离开齐家镜坊,就与铜镜无缘。
崔扶风心中在方才那瞬间,突然浮起了一个念头——她可以跟罗氏买费家镜坊,改名崔氏镜坊,继续制镜。
费家镜坊走到绝路,皆因齐陶两家的围剿,她开,完全不存在这个困难。
不拘齐明睿还是陶柏年,都会给她面子,对镜坊网开一面,甚至,还会暗中支持。
她虽不是很擅长制镜,但熟知齐家镜坊的制镜技巧,费家也是数百年制镜世家,镜工的制镜之技不差齐家陶家镜工多少,只是费易平的制镜技艺远比不上齐明睿和陶柏年,无法指点他们,因而停滞不前,落后于齐陶两家,若是她执掌费家镜坊,这个短处就不存在了。
费家镜坊的规模,不比齐陶两家差,里头的制镜设备,虽说没进去过,想来也不差。
齐明睿给了她三十万金,那是齐家近一半的家资,她不想收,但是,唯有收下才能让齐明睿安心,为了让齐明睿安心,她只好收下,不妨买下费家镜坊,将之发展成崔家产业,以后由齐妙和她阿兄的孩子继承,齐妙是齐姜氏的心肝肉儿,也算把钱还回齐家了。
崔扶风思量了几日,拿定了主意。
对于镜坊以后的发展规划,崔扶风也有了设想。
齐家镜和陶家镜,创新频出,技艺高超,又因金银平脱镜,贴金银背镜,螺钿镜均制作不易,无法大批量生产,因而定价极高,客户群体非富即贵,更名后的崔家镜,不妨走平民线路,面向贫困人家,走本小利薄,薄利多销路线,如此,既能不要齐陶两家相让就能走出一条路,又能避免与齐陶两家相争分食同一批群体顾客,大家的盈利都减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