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郎日夜呆镜坊里学制镜?”崔扶风疑惑。
“陶石说,他是装的,陶二郎是镜痴,他就跟着装了镜痴样子出来,但是再怎么装,制镜本事也及不上陶二郎半分。”雪沫撇嘴。
崔扶风心中疑虑更甚。
制镜过程枯躁无味,非特别痴爱铜镜的人完全无法承受,更不说整日呆在镜坊里。
归林居中见过陶瑞铮,高大威武,豪迈粗犷,锦衣华服,一派雍容大度大家之子风范,言语间,几分与世无争隐士风格,听来,也从不与陶柏年争镜坊,为何对制镜这么上心?
雪沫呱啦不住说,说了半天,又嗤笑,“他还想娶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崔扶风一愣,齐姜氏和苏暖云董氏都没告诉过她姚氏几次打探她改嫁的事。
作为同行,陶家与齐家的利益是对立的,陶瑞铮居然想娶她,怎么看都不是与世无争的性格。
崔扶风不期然想起陶家镜坊那次铜液锅炸开事故。
陶柏年查到的是,归林居送食材的伙计被费易平收买,故在食材中动手脚引起镜坊混乱,与陶瑞铮无关。
真的无关吗?
崔扶风心中扎了一根刺,又过了几日,没拔掉,反倒生根,越扎越深。
思量些时,这日,崔扶风寻了个借口到陶家镜坊找陶瑞铮。
陶慎卫进去禀报,陶瑞铮工房里头匆匆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