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易平进房,崔梅蕊养得略略有些红润的脸霎时变得苍白,低头,看被子上芙蓉花丝绣。
费易平床沿坐下,揽住崔梅蕊,柔情蜜意:“好蕊娘,为夫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你去问问二妹制金银平脱镜技术可好?”
又是这样。
要自己帮他办事就甜言蜜语,待得自己不同意,便又是打骂。
崔梅蕊看透了,她怕挨打挨骂,然则,要她坑崔扶风,她办不到。
“制镜之技是各家镜坊的凭仗,风娘必是不肯跟我说的,我去找她,白教她为难。”崔梅蕊怯怯道。
“废物!”费易平霎时变脸,脸颊肥肉颤动,眉头紧拧,破口大骂,攥住崔梅蕊头发把她拖下地,又想踹她。
崔梅蕊闭眼,凄凄等着挨打。
费张氏自费易平阴沉着脸进房来便严阵以待,急急上前拦,抬出崔扶风震慑费易平,“过几日便是夫人母亲生日了,那日姐妹们聚在一起,夫人身上带着伤怕是要被崔二娘看出来。”
费易平拧眉攒目,到底还是松了手,悻悻走了。
崔梅蕊发髻被抓散了,地上落了一大把头发,扑倒床上,嘶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