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这样。”陶柏年喃喃,一双手无意识抓住坐褥,脸色微白。
“怎了?”沈氏瞥他,唇角笑意慢慢敛起。
“崔锦绣的名声完了。”陶柏年低眉。
“活该!自作自受!”沈氏冷笑,“她若不是存心要赖你,也还好转圜,只说是被人用强,虽说露光了,到底是受害者,偏那婢子一口一个陶二郎,我掀了陶江帷帽后她们震惊的一个字说不出了,这么着,谁还能瞧不出是怎么回事。不出一日,湖州城就都知道崔家女儿想赖你没赖成,白出了一回丑。”
陶柏年苦笑,“崔锦绣活该,可崔扶风何辜,崔家声名落地,她作为崔家女儿在人前也抬不起头来。”
沈氏沉默了一下,片刻,眼神如刀,紧盯着陶柏年,“崔扶风如何与你无关。”
陶柏年垂下头,两只手紧紧攥住坐褥。
“我决不允许你娶她。”沈氏寒声道。
“我没那个想法,她是齐明睿妻子。”陶柏年无力道。
“没想法最好,记住你说的。”沈氏低哼,吩咐车夫:“回府。”
“我回镜坊。”陶柏年掀车帘,要下车。
“别想蒙我,不许你在这里等崔二娘。”沈氏一把按住他的手,车帘从陶柏年手里脱开,扬了扬落下,沈氏大声对车夫道:“先送二郎去镜坊再回府。”
陶柏年嘴唇蠕动了一下,终是没再说什么。
崔百信离得近,崔扶风先得到齐家车夫报信,两人同时到。
崔锦绣苏醒过来,回房了,直挺挺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