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锦绣点头,“好好看着,看到崔博带陶二郎来了往西跨院去,你马上把各家夫人引过去。”
陶柏年在镜坊中制镜,忽然崔家来人,道沈氏突然不舒服,让他亲自过去接她。
“我母亲哪里不舒服?”陶柏年问,暗暗奇怪,他母亲不舒服,陶府就在城里离得近,让府里去个人接她便是,怎么反舍近求远跑镜坊来找他,还强调要他亲自去接。
“小的也不知道,小的没进里头,里面这样传话出来,便这样传给陶二郎。”崔博道。
陶柏年沉吟片刻道:“行,我知道了,随后就过去。”
“里头的人传话时口气甚急,怕是陶夫人很不好,还请陶二郎现在就跟小的走。”崔博急切道。
非要自己马上前往,还是要看着自己去才放心,前头若只是怀疑,听了来人这话,陶柏年确认无误,其中有诈。
是什么样的圈套等着自己?
应是与崔锦绣有关。
具体会是什么,陶柏年却是想不明白。
欲要不理会,究竟放心不下沈氏。
心思转了转,陶柏年道:“你且等等,我这几日过敏,脸吹不得风,我去拿顶帽子遮一遮脸。”
入内,并不进歇息的房间,而是进工房,挨个看镜工,招了一个名唤陶江的年轻人近前,陶江跟他身高相仿,胖瘦差不多,脸庞轮廓接近,皮肤颜色差不多,低低嘱咐了一番。
陶江领命,悄悄出去,坐进外面马车里等陶柏年。
陶柏年少时从里面出来,头上戴了顶帷帽,黑纱垂到颈部,遮住了脸,衣服没换,还有沉沉铜液味,对崔家来人说:“走吧。”带头往外走,出门,却不骑马,高喊驾马车。
马夫驾了马车过来,陶柏年撩起车厢帘子闪身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