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酒喝个精光,盘碗也空了。
崔扶风思量,伤筋动骨短时间内好不了,齐安得静养,无法再陪自己去长安。若修书回家,出发前齐姜氏坚决反对齐明毓陪自己上长安,如今路上又出了状况,齐姜氏更不会同意齐明毓赶过来了,然而齐明毓一听她出事,定是会坚持过来的,如此,岂不母子失和。不如将齐安留下来,托掌柜找人照顾,自己跟陶柏年一同上京,大家目的相同,互相照应,倒也方便,办完事回转时,再带齐安回湖州。
陶柏年听罢崔扶风打算,拿眼角睨她,不怀好意笑:“崔二娘孤身跟我上路,不怕传扬开去人家议论你跟我不清不白么?”
“我跟你还有清白可言么?”崔扶风撇嘴,拿他前头说过的话刺他。
“崔二娘说的是,我俩的确没清白可言,不知崔二娘可要在下负责?”陶柏年欢声问。
“负责个屁。”崔扶风忍不住曝粗口。
陶柏年大笑。
齐安对于独自留客舍中并无二话,崔扶风安排妥当,跟陶柏年借钱重置了衣裳,翌日一早即上路。
一路顺利,六月初三,崔扶风和陶柏年到达长安。
进城之时,官道旌旗□□,铠甲银盔,一眼望不到头军队出城。
崔扶风和陶柏年相视一眼,均是面色一沉。
没想到战事又起,当用兵之际武皇后怕是无心享乐,此番来的不是时候了。
“先去拜访袁公瑜,探探口风。”陶柏年道。
上一回不便送礼,这回倒无碍,崔扶风从湖州城带礼物了,只是被抢了去,跟陶柏年借钱买礼物。
“我准备了,你也不必另备,这礼就当齐陶两家一起送的。”陶柏年道。
非得拒绝忒小家子气,崔扶风也没反对。
袁公瑜已迁中书舍人,更受重用,七月便是他到黔州逼长孙无忌自缢的,守门人进去禀报,很快出来,领崔扶风和陶柏年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