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送了酒菜过来,两人方回神。
“饿死我了。”陶柏年捂肚子,食案前坐下,客套话一句不说,狼吞虎咽。
崔扶风至此方得空问,“你要去哪里?”
“去长安。”陶柏年颇恼,不情不愿把自己打算说了,反问:“你呢?”
不谋而合,目标一致。
崔扶风也不隐瞒,直言相告。
“咱们两家的镜不分伯仲,到了长安,托袁公瑜献哪面镜给武皇后?”陶柏年酸酸问。
“两面都献上,我瞧着,正巧咱们因是献皇后凤用的,镜背都没刻齐氏作镜和陶氏作镜字样,也无需说明哪一面是齐家镜,哪一面是陶家镜。”崔扶风笑道。
陶柏年定定看崔扶风,许久,提起酒壶斟满上酒杯,举杯:“崔二娘,你胸怀豁达之处男人都自愧不如,我敬你。”
崔扶风一口干了,为陶柏年满上酒,真诚道:“陶二郎制镜技艺精湛,胸中丘壑更是人所不及,扶风敬你。”
“这可是崔二娘的真心话?”陶柏年嘻嘻笑。
“陶二郎这是不自信么?”崔扶风正颜问。
陶柏年哈哈大笑,显然心情极好,腿抖了抖。
崔扶风发现,他心情好时就喜欢抖腿。
还有,二十几岁的制镜大家当家人,有时却很是幼稚,喜欢听她夸他。
他只是言语不甚着调,优点还是很多的,崔扶风乐得哄他开心,这阵子听了满耳朵齐安的马屁,也不用费心思想,借了来,狠拍陶柏年马屁。
陶柏年更乐,笑得堪称花枝乱颤,一双腿抖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