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一日,崔家却是冷冷清清,没有半点新元热闹样,灯笼不曾挂,花木也没打理,蔫搭搭萎垂着。
崔扶风挟着寒风进门,手里攥着马鞭,崔府下人噤若寒蝉,一个个往角落站,崔扶风眼角扫过,大声道:“叫崔贵到议事厅来。”
崔福里头出来,小声道:“崔贵前日求了郎君,脱了奴籍走了。”
走了,溜得倒快。
崔扶风冷笑,问:“那日打暖云的人呢?”
算账来了!
崔福巴不得崔扶风收拾一下,崔府分了两派,一派听崔锦绣肖氏和崔贵的,一派听他的,而他又是听董氏和暖云的,麻利报了几个名字。
“把人给我叫到议事厅来,其他人叫到厅外瞧着。”崔扶风冷声道。
“要不要报郎君?”崔福问,盼崔扶风收拾人,也要撇清。
“报。”崔扶风毫不迟疑道。
崔百信未到,整个崔府下人厅外站定,那日动手按董氏打暖云的有六人,进厅,崔扶风厉喝一声“跪下”,手里马鞭劈头盖脸抽去。
几个下奴惨嚎。
一个胆大的叫喊:“我等不过听郎君命而行,要责要罚,也该郎君动手才是。”
“我替阿耶教训下人有何不可,不服是吧,我打到你服。”崔扶风冷笑,放过其他人,冲叫喊那人狂抽。
崔百信到来,那人满头满脸鞭打伤痕,趴地上,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好大的胆子!”崔百信气得周身颤抖,冲到崔扶风面前,抬手就想打崔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