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扶风一口血涌到喉头,差点喷出。
暖云重伤,又被扔深山里头冻了一日一夜,亏得陶家人寻得及时,寻回来后送到齐家,齐家又很是舍得花钱,请医拿药一点不含糊,雪沫床前细心照顾,总算留住了命。
拂荫筑厢房,廊下小火炉前,小丫头扇着扇子煲药,烟雾与苦涩的药味交织,房间里头烧着炭火,上火的银丝炭,被子褥子都是上好的缎面,姜黄色绣玉簪花,不冷清,也不招摇。
暖云闭眼躺着,乌发披散,一张脸雪般惨白。
“二娘!你可回来了。”雪沫看到崔扶风,撕心裂肺痛哭。
“二娘!”暖云霎忽间也睁眼,侧头看来,艰难地想起身。
“别动。”崔扶风快步上前,按住她,许多事齐平也不甚清楚,还得问暖云,“到底怎么回事?”
“婢子无能,未能保大娘安然……”暖云羞愧,细讲当日经过。
崔扶风咬牙,对崔百信早已失望,母亲和大姐懦弱无能心中也清楚,只想不到大事面前,她们竟还这么迷糊,陶柏年为之争取到的宝贵时间,她们忧柔寡断白浪费了,还累暖云受责。
“你好好养伤,什么都不要想。”崔扶风安慰暖云,起身往外走。
“二娘去哪?”雪沫问。
“回家去。”崔扶风狠声道。
“大娘已经嫁了几日了。”雪沫道,言下之意,木已成舟,回去也没用。
“大姐的事稍后再议,我先去弄死崔贵。”崔扶风沉沉一张脸,煞气满面,快步出门。
“二娘回来了,无需担忧了。”暖云长吁口气。
雪沫捂胸口,“可不是,看到二娘,我这吊着的心总算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