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金牌匾挂上陶家大厅,上面龙飞凤舞书着“大义商家”四个大字。
陶家既已献了粮,自然无力再献护心镜。
陶柏年亲上衙门请罪,孙奎无可奈何。
一样花了钱,陶家在朝廷当权者眼里扬了名落了好,齐家却白白为孙奎添政绩。
崔扶风喉间哽着一口血,吐不出咽不下。
陶柏年定不是凑巧离开湖州,他当是有所察觉,立即作出应对。
当日献镜,陶柏年曾说,“你若只是匠人,献镜之争心思只下在铜镜优劣上未曾不可,可你是一家之主,怎能眼光短浅至此。”
他说的没错,她是目光短浅,格局狭小,没有远虑,自然近忧不断。
营商之道高深莫测,她太嫩了。
陶家大肆宣扬自家献粮义举,朝廷褒奖对于商户人家来说非同小可,各镜行纷纷以此为卖点招徕顾客,陶家镜声名鹊起,风靡整个大唐,费家镜被挤到角落,齐家镜也失了先前的优势,虽不至于一败涂地,却是销量大降。
齐家必须有所改变,最需要改变的,就是她这个一家之主。
崔扶风迫切地希望成长。
七月底,在眼看齐家颓势难以挽回时,崔扶风决定登门请教陶柏年商道。
齐明毓不愿意:“同行是冤家,齐陶两家对立,陶二郎怕是不肯教大嫂。”
“若是瞧着就能办成的事,那也不算事了。”崔扶风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