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的应当的。”众人哈哈笑。
事已至此,不认便是失信,崔扶风深吸气,微笑道:“恭喜陶二郎!陶家镜湖州第一家实至名归,齐家认输。”
费易平磨着牙,也道:“恭喜陶二!”
无功而返,崔扶风满心郁郁,只还想着,虽说献镜之争输了,铜镜渗银的创新却不是只有此次献镜用得上,还可以大量制出铜镜售给镜商们,别的镜坊没有这个技艺,一挨推出新技艺制出的铜镜,齐家镜必能名声大噪,略略欣慰些。
没有采镜使同行,大家路上走得飞快,十二月十二日中午便回到湖州城。
崔扶风直奔镜坊,即召齐安和众管事商议。
“居然……败了!”齐安和管事们一齐变色,失魂落魄。
“是我眼光短浅思虑不周而致齐家镜未能胜出,辜负了大家的期望。”崔扶风歉然,目光从众人脸上掠过,看众人脸色发白霜打一般,安慰道:“虽说献镜之争输了,可咱们的渗银新品铜镜的技艺却是实打实的,只要制出别的镜坊制不出的铜镜,也就落于不败之地了。”
“家主!”齐安抿了抿唇,嗫嚅了些时,低低道:“请家主原谅属下不告之罪……”
渗了银的铜镜根本无法大量生产。
银太贵了,一两银一缗铜钱不止,官府又限制银的开采,民间没有流通,银需得从官府购买,铜镜本就价格不低,渗了银的铜镜更贵,家底薄的根本用不起,制出来了,销量也不高。
而且,渗银铜镜的配方即便齐家镜坊的镜工们保密不泄露,只要制了铜镜流到市场,其他制镜之家就可以买了齐家镜去分析配方,或迟或早,都能分析出配方比例,制出同样渗银的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