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诀别的那一刻,他?也从未流露出如今这般郑重的神色。
这看似简单的邀请,其中?却牵连交织着无人说得清道得明的退让与纵容。
但她不得不拒绝。
温萝轻轻抿唇,并未回应,只是传音道:“相信我,实情真的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只是其中?渊源牵扯甚广,前因复杂说来话长?,实在不便此刻一一与你说明。你应当?已经知道,我如今恢复了一切的记忆,我实在不愿再看你第?二次为了我堕入深渊。先停手,好么??趁一切还有圜转的余地——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天下?人汇聚于苍梧征讨你的模样了。”
说到?这里,她右臂轻轻颤了颤,似是回想起什么?哀恸至极的场面而无法承受一般,狠狠一咬唇,鸦羽般浓密卷翘的长?睫霎时低垂,掩去眸底若有似无盈盈潋滟开?来的水光。
而她手臂上垂顺轻盈的广袖,则在这细微的动作之?下?如舞蝶翩跹般,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瑰丽至极的残影,轻柔坠落她莹白纤细的指尖。
与此同?时,在悬垂而下?的袖摆遮掩之?下?,温萝轻轻地勾了勾指尖,在柏己看不见的角度柔柔搭上垂落手畔的雪白道袍,坚定地收拢。
仅一瞬,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的视线便尽数被她一人攫住,再也无暇分出半分给上一秒还针锋相对的对方。
柏己长?眉狠狠一拧。
她这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