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垂落身侧的手早已不知何时紧紧攥紧。柏己情绪不明地扬了扬唇角,似是欣喜,又似是沉郁的自嘲。
她竟当?真就这样回到?了他?身边。而随着这个念头生起的,便是一阵似曾相识的无力感。
似乎不知从何时起,不论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都再也没有对她动怒的力气。而随着怒火一同?被他?心甘情愿拱手让出的,便是两人之?间?进退拉扯的掌控权。
身居魔君之?位多年,柏己不可能?不明白,这是何其危险的一件事?。
然而无处安放的爱意却似是裹着蜜糖的刀刃,麻痹了他?全部的心神与触感,带着令人心醉的美妙一刀又一刀地凌迟着他?缴械投降千年的心房,将那血肉外翻的狼藉伤口一点又一点地撕扯,直到?遁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公羽若。”他?微哑的声线在温萝识海之?中?响起,却不复先前愠怒的冷厉,反而带了几分无奈的妥协,“这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顿了顿,他?语气放得更轻,仿佛自语呢喃般,透着些许期冀又恐惧落空的繁杂思绪。
——“只要你现在到?我身边来。”
温萝面上怔了一怔。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曾经的他?面对她时,向来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深沉情意被他?面上以假乱真的戏谑与恶劣恰到?好处地隐藏,平日里与她交谈更是极少连名带姓地称呼,若是心血来潮,倒是会在“小美人、温小姐、夫人”之?间?随意选择其一调侃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