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霍辞只拉住了她,先不说想不想救韩柏荔,便是情况紧急,霍辞根本来不及护住第二个人。
后来她和霍辞找不到韩柏荔,便自己先走了,听说韩柏荔被侍卫救回,一同回了行宫救治。
“韩家听说此事勃然大怒,直接上书到了行宫,虽未言明,但句句都对孤不利。”
韩家镇守边关多年,不说多年尽忠职守,便是边关的民众也极为敬仰他们,如今他们开了口,于情于理都不可能置之不理。
许昭昭明白这事的严重性。
霍舒和安贵妃给霍仁上十次眼药,都不如韩家的一句话,更何况霍仁到底如何尚且不清楚。
霍辞拂开面前那碗醒酒汤,又倒了杯酒自己喝下,然后手指一放,酒杯便砸在了地上。
如同玉碎。
“再有,”他的声音沙哑,“行宫那边按下了霍舒贪墨的事,却直指寻鹿台坍塌一事是孤刻意囤压铜料,与工部串谋从中牟利。”
许昭昭哑然:“可是这分明是一查就清的事……”
说到一半,她自己就先停了下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只是霍辞被废,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看见的。
“孤有时想,父皇待孤任何一个兄弟都比待孤好,若母后还在,孤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霍辞凤目中闪过厉色,忽然现出一点癫狂。
“他们真的要废孤,孤就一把火烧了皇宫……”他喃喃道。
“殿下,”许昭昭心里一惊,“并没有到绝路上,你喝醉了。”
霍辞在她心目中绝不是一个莽夫,又何曾会做莽夫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