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松斟酌片刻,道:“话也不是这么说,许良娣没必要妄自菲薄,您或许只是一时犯了糊涂,到底是和殿下有不同的情义的,别个谁都比不上。”
许昭昭一听,刚要在心里哂笑,什么不同的情义,大婚当晚被脱了衣服去殿外跪着的情义,但忽然心里灵光一动,仿佛密闭的黑屋子有一丝微弱的光透进来。
“什么?”她问。
旁边有颗小飞虫飞过,何松连忙挥着手把虫子赶了,生怕小飞虫沾着许昭昭。
赶完虫子,他才道:“殿下这才是念着旧,只来许良娣这里,乔良娣昨夜吓得发了高烧,这会子还没退烧,殿下问过一句没有?”
宫里的人就是这点不好,说话拐弯抹角,明明就快要说到点子上了,他们偏偏要再拐个弯,既说得人心里熨帖,又吊得人心里痒痒。
何松作为能在霍辞身边平安无事干三年的奇人,更是把这一套发挥得炉火纯青。
许昭昭却根本没这个心思和乔容比个上下,再争个长短,她只想把霍辞的那个秘密尽可能地挖出来,最好还能救出阿辞。
她道:“念什么旧呢?我和她们都是一样的,谁也不比谁强,或是殿下今夜就去了乔良娣那里,从此再也不来了。”
何松又“嗐”了一声,摇摇头。
“是奴婢说得不对,许良娣可千万别这么想。”何松环视了一圈儿四周,小厨房旁人来人往,忙进忙出,其实倒容易说话,于是只把跟着的梨蕊等人打发得稍稍远了一些。
“许良娣救过殿下那便是谁都比不上的,殿下嘴上不说,可心里清楚,倘或只是一时气恼,过后总会想起良娣的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