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她陪着自己东奔西跑,十分辛苦。他受了伤,她比自己还要焦急。若是没有她,自己的手恐怕真的救不回来了。
她坐在床边,萧则低头蹭了蹭她的脸蛋儿,道:“谢谢你。”
沈清和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温声道:“谢我做什么,咱们得好好感谢宋神医才是。”
宋云英在隔间里听见了,漠然道:“不用谢,诊金三百两,多住一天加二十两,走之前记得付清就行了。”
沈清和脆生生地答应了,反正她带了足够的钱,只要萧则的手能好起来,花多少钱都值得。
萧则感觉今天格外清净,道:“你爹呢?”
沈清和小声道:“我爹和谢如先回去了。他说宋神医一见他就心烦,他也不想惹她发脾气。”
萧则笑了,这些前辈高人也都年轻过,闹起别扭来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小童熬好了药,送了过来。萧则靠着床头坐起来,沈清一勺勺地喂给他喝。药虽然难以下咽,有心上人陪着,也没有那么苦了。
宋云英隔着帘子看他们,恍惚间想起了当年的情形。以前沈砚也曾经躺在病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青竹,人比瘦竹更清隽。
那时候秦月鸿住在另外一间屋。她的左腿受了伤,却依然拦不住好动的天性,一天到晚拄着拐杖走来走去,说要多活动腿才能长得好。
宋云英在屋子的一角碾药,听秦月鸿说在外头见过什么奇闻异事,偶尔回头看沈砚一眼。
沈砚隔着帘子听她们说话,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宋云英觉得他这个样子特别好看,却又不敢多看,生怕被他发现。秦月鸿却敢直接看着他,笑盈盈地说:“喂,我们女孩子说话,你偷听什么?”